一水竹陌

°lo主没吃药系列
°和前一篇相比画风突变，张嘴吃糖！
°写完已经分不清电影是叫大海鱼塘还是大鱼海棠了x

【鲲湫】大海鱼塘

>>>1°

湫对鲲说：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承包大海，让它成为只属于你的鱼塘。这样你就再也不用担心暴雨和漩涡啦。

当然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悄悄来的。趁着椿被凤叫去帮忙，三下五除二拉开木窗，倒挂在外面，和那天给他起名叫“鲲”的场景一模一样。

鲲那时候还没能变成人形，窝在小小的鱼缸里，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：我是人形的时候，海域附近的居民只有我和妹妹，已经被我承包了好吗。

他忘了自己是海豚的样子，最后的效果就是红色的小海豚眨巴了一下水汪汪的大眼睛。

湫实在没忍住戳了戳他的额头，小小的犄角还没有完全长出，抵在手心痒痒的，像有人用羽毛在心里轻轻地、轻轻地挠了一下。

好好说话！鲲用尾巴拂开湫的手。别一言不合就伸手，还有鱼缸好像小了点，硌着我尾巴了。

>>>2°

鲲有时候觉得，湫这个孩子真的挺有意思的。

他在脏兮兮的窨井里呆了很久，心不在焉地听着周围那群小老鼠们叽叽喳喳，八卦着鼠婆过去如何貌美如花，灵婆天天想着拐个继承人，还有她们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儿。

对了，还有湫为了知道他的下落，第一时间求遍了族里所有的长老。

倒是个挺冷静的男孩子。

筋疲力尽的鲲罕见地抬了抬眼皮，没有落下它们关于湫的每一个字。

他被老鼠们带出窨井的时候正看到鼠婆子松开湫的手，小而聚光的眼睛向他这里扫了一眼。

他不喜欢鼠婆子拽着湫的动作，也不喜欢那种眼神。

没有恶意，但精明的、时时刻刻在算计着什么的眼神。就像有一张细细密密的网从天而降，将他们三个笼罩其中，挣脱不能。

>>>3°

双头蛇那次是真的吓到他了。

鲲想也没想就朝着湫扑了过去，那是他第一次开始遗憾自己不能化成人形。

湫最后还是活了下来，椿的爷爷却死了，变成了一颗参天的海棠树。

那个时候他就应该对湫的身份有所怀疑——能够被德高望重的丿以命换命的人，怎么看都不会是碌碌之辈。

可是他真的被失而复得的喜悦占据了所有头脑。

鬼使神差地亲了他，看着他渐渐泛红的耳尖，意外觉得可爱。

初吻吗？鲲潜下水，在冰冷的水里游了一圈，趁着跳出水面的机会又悄悄地看了他一眼。

他不知为何就是挺高兴。真好啊，他也是初吻。

>>>4°

鲲一直有种隐约的直觉，天气异变和湫有关。

看他在落满雪的屋顶上蹦蹦跳跳笑得没心没肺的时候，那种强烈的违和感挥之不去。

——还有满满的心疼。

“你走吧，不要再回来了。你会害了椿的。”

后来在那片冰原上，湫这么说。

鲲看见湫的红色围巾在凛冽的风雪中飞舞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。

原来你……在因那些禁忌的东西而矛盾么？

他沉下水，回头看了湫一眼，竟不合时宜地有点开心。

你还会为我矛盾，真是太好了。

>>>5°

湫是天神。

“你以为你接受的是谁的爱！你接受的是一个天神的爱！”

鲲没说的是，他其实就在那方山崖脚下。看他走进鹿神的酒店，再在看他失魂落魄地出来，没有醒酒药，没有孟婆汤。

看他悲伤看他咆哮，看天神震怒生灵涂炭。

生离。

以及死别。

“我们会重聚的，无论变成什么模样，我们互相都会认得出来。”

回到人间的鲲看着自己的那双属于人类的手，心想，他迫不及待地等着那一天。

>>>6°

如升楼的大门咿呀一声打开，素色洁净的蜡烛，光焰未曾摇动半分。

坐在案台后的少年一身红衣，正翻看着一本厚厚的生死簿，寂静的室内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。

他若有所觉地抬头，而后四目相会。

连最后一丝翻页声都骤然停止。

鲲轻笑出声，在对方怔忡不可置信的目光里缓步上前，执起他一缕长长的、垂落在地的银发。

“灵婆大人。”他语带笑意，弯下腰，挑起那人的独目面具，直直地看进那双墨一般的眼睛里。

“你承包的这片北冥云海，是只属于我的鱼塘吗？”

—FIN—